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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Acilo。
並不是多久之前的事,布列依斯看著洗手台產生的微小漩渦想著,前連隊成員的無頭身體在夕陽下與頭顱一起沒入溪流中,更早之前,他與戴著面具的自動人偶一同潛入隆茲布魯的城堡,而如今,當初放過的那位昔日同梯,似乎也已經不在了。
古魯瓦爾多的影像莫名與妹妹重疊了,腦中混亂地閃著影像與話語,「殺人這種事當然不要做比較好……」,布列依斯喃喃自語起來,畫面在眼前閃動著,從蝴蝶回溯到蛹,然後是蟲。
無關緊要的記憶回溯著。
「憐憫心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,你看,」漠不關心的話語響起,少年的掌心承載著一只蜷曲的毛蟲,隨即在緊握手掌,再張開的時候,毛蟲已扭曲變形,乾乾扁扁的,綠色的汁液佈滿屍體與少年的手指。
「是蟲子的話,就不會覺得可憐了吧。」
「古魯瓦爾多……」
「所以蟲子也好,鳥也好,其他動物也好,屍體都是一樣的,有什麼好覺得可憐的?」像是在說著天氣真好一般的日常話語,少年缺乏血色的面孔上帶著困惑。
「不如這麼說,屍體比活著的時候好得多。」
「不可以這麼說,生命是有意義的。」
「是嗎,看來我們無法溝通呢。」少年瞅了對方一眼,轉過身去。
「死亡是平等降臨的。你也是,我也是,只要這麼想,就覺得這個世界也沒那麼討厭了。」
古魯瓦爾多的影像莫名與妹妹重疊了,腦中混亂地閃著影像與話語,「殺人這種事當然不要做比較好……」,布列依斯喃喃自語起來,畫面在眼前閃動著,從蝴蝶回溯到蛹,然後是蟲。
無關緊要的記憶回溯著。
「憐憫心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,你看,」漠不關心的話語響起,少年的掌心承載著一只蜷曲的毛蟲,隨即在緊握手掌,再張開的時候,毛蟲已扭曲變形,乾乾扁扁的,綠色的汁液佈滿屍體與少年的手指。
「是蟲子的話,就不會覺得可憐了吧。」
「古魯瓦爾多……」
「所以蟲子也好,鳥也好,其他動物也好,屍體都是一樣的,有什麼好覺得可憐的?」像是在說著天氣真好一般的日常話語,少年缺乏血色的面孔上帶著困惑。
「不如這麼說,屍體比活著的時候好得多。」
「不可以這麼說,生命是有意義的。」
「是嗎,看來我們無法溝通呢。」少年瞅了對方一眼,轉過身去。
「死亡是平等降臨的。你也是,我也是,只要這麼想,就覺得這個世界也沒那麼討厭了。」
。牛言。
隨雨聲漸漸加強,布列依斯想起比進入連隊還遙遠的從前,他在天氣糟透了的時候向梅莉亞說天氣真好,妹妹則毫不猶豫地帶著微笑點頭:「嗯,真好呢。」女孩坐在床上虛弱地握住他的手回應。
他們漫無目的地談論變化不大的天氣、雲的形狀和晚餐的關聯,不斷重複到簡直毫無樂趣的話題卻讓兩人笑得開懷,彷彿是為明明沒有話題還能聊上一番感到開心。「原來我以前是那個樣子嗎?」
原來他以前也不是太就事論事的人,只是往後面子薄了,口齒亦不若常人犀利。撇除同梯、前輩,他連和親人談話都有些扭捏。布列依斯太遲地檢討,他對著生前的自己說坦率一點吧,但那大致上為到目前都不會被執行的勸告。
藉由回憶,布列依斯客觀地發現自己時常在克制自己,那是他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,此時此刻也不例外,幾分鐘前他看著打扮滑稽的古魯瓦爾多溜出門外,忍住拿把傘追出去一同淪為落湯雞的衝動。那不過是古魯瓦爾多,既不穿鮮黃洋裝也沒蓄著柔軟的淡色長髮,相反的,他在造型上有著獨到見解,或許該和庫恩好好交流一番。將古魯瓦爾多和新來的古怪男人作上連結後,布列依斯忍俊不禁地擅自想像兩者交換衣物的場面。
然而藉由迂迴且自得其樂的舉止獲得滿足後,他也默默嘲笑自己那麼做,他嘲笑自己無聊又失禮的想像,嘲笑自己曾與自動人偶互動如親人且不自知的荒謬。
他們漫無目的地談論變化不大的天氣、雲的形狀和晚餐的關聯,不斷重複到簡直毫無樂趣的話題卻讓兩人笑得開懷,彷彿是為明明沒有話題還能聊上一番感到開心。「原來我以前是那個樣子嗎?」
原來他以前也不是太就事論事的人,只是往後面子薄了,口齒亦不若常人犀利。撇除同梯、前輩,他連和親人談話都有些扭捏。布列依斯太遲地檢討,他對著生前的自己說坦率一點吧,但那大致上為到目前都不會被執行的勸告。
藉由回憶,布列依斯客觀地發現自己時常在克制自己,那是他一直以來在做的事情,此時此刻也不例外,幾分鐘前他看著打扮滑稽的古魯瓦爾多溜出門外,忍住拿把傘追出去一同淪為落湯雞的衝動。那不過是古魯瓦爾多,既不穿鮮黃洋裝也沒蓄著柔軟的淡色長髮,相反的,他在造型上有著獨到見解,或許該和庫恩好好交流一番。將古魯瓦爾多和新來的古怪男人作上連結後,布列依斯忍俊不禁地擅自想像兩者交換衣物的場面。
然而藉由迂迴且自得其樂的舉止獲得滿足後,他也默默嘲笑自己那麼做,他嘲笑自己無聊又失禮的想像,嘲笑自己曾與自動人偶互動如親人且不自知的荒謬。
。飛。
名字不過是個符號,從連隊到審判官,他捨棄了舊有的束縛又被冠予了新的詛咒,背棄了過去之人亦將被未來的自己背叛,終將被流放在時間之外,靈魂無法回歸生命與死亡的輪迴。
韶光流轉。
而他們都早已脫離少年。脫離那個天真稚嫩,也不再單純。
懊悔嗎?或許有吧。布列依斯承認自己確實眷戀那段歲月,稍縱即逝的青春反而佔據了心頭一角,銘刻成了永恆。
然而他們都沒有回頭路。
時光流轉。兩條交會過便分道揚鑣的延伸線,各自往兩端盡頭蔓延。此經一別,便是死生不復相見。一個回到祖國,一個奔投導都。他們曾並肩而戰,如今卻刀刃相向。
原本還以為能再見面的。至少最後一次。
可再次重逢已是影子與記憶的夾縫。年少的英靈們徘徊在復活與安息之間,茫然不得回歸。失散的知人們被命運捉弄了一圈又回到既是終點的原點,也算是圓滿了缺環的緣。
韶光流轉。
而他們都早已脫離少年。脫離那個天真稚嫩,也不再單純。
懊悔嗎?或許有吧。布列依斯承認自己確實眷戀那段歲月,稍縱即逝的青春反而佔據了心頭一角,銘刻成了永恆。
然而他們都沒有回頭路。
時光流轉。兩條交會過便分道揚鑣的延伸線,各自往兩端盡頭蔓延。此經一別,便是死生不復相見。一個回到祖國,一個奔投導都。他們曾並肩而戰,如今卻刀刃相向。
原本還以為能再見面的。至少最後一次。
可再次重逢已是影子與記憶的夾縫。年少的英靈們徘徊在復活與安息之間,茫然不得回歸。失散的知人們被命運捉弄了一圈又回到既是終點的原點,也算是圓滿了缺環的緣。